在她前往夫家之前,她的母親對她說:「你到夫家後,務必記得,要穿好看的衣裳,又新又漂亮的衣裳,吃色香味俱全的食物,每天都要照鏡子。別忘了我對你說的話。」
好,哇!這個故事不可思議。好,我不知道(故事)「賢妻巧媳」在哪裡,稍等一下,我找不到。等一下,這裡,我想是在這裡。
如是我聞,有一個人名叫梨耆彌。我不知道那名字梵文怎麼說。如是我聞,有一次,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。當時波斯匿王有一位宰相,名為梨耆彌。宰相梨耆彌,非常富有且有七個兒子,其中六個已經娶妻。最小的兒子還未成親,這位宰相心想:「噢,我年事已高,但小兒子還沒成家,如果我要他娶妻,得找個好人家的女兒,而且要長得如花似玉。」
他深愛這個小兒子,於是他一直四處打聽。有一次,他的一位友人,出身婆羅門種姓的,一位婆羅門來找他。言談中,他對友人說:「我最小的兒子,我希望他成家,卻找不到門當戶對的家庭。你雲遊四海,能否告訴我,可有任何足堪婚配的好家庭?請告訴我,好嗎?如果發現真正賢良淑德、親切、文靜且和諧圓融的女孩,請告訴我。」「好,沒問題,我會幫你。」之後他周遊列國,來到另一個國家,看到五百個,又是五百,看到五百個未婚女子,正在摘花。
於是他走在她們的身後,觀察她們。當她們過河時,每個人都拉高褲管,才走過去。而且還脫掉鞋子,涉水過河。我想我以前對你們說過,我不確定,用中文講的。你們有人以前聽過這個故事嗎?好,沒關係。只有一個女孩沒那樣做,她穿鞋涉水過河,而且褲管依舊垂放。接著再往前走,又有一條小河。其他每個人把褲管拉得更高,並脫下鞋子,涉水過河。那條河不很深,但夠深,那個女孩依舊沒這樣做。
當她們來到一座森林,每個人爬上那些樹,為了採摘高處的花果,只有她沒那樣做。當每個人爬下樹,她向每個人要一朵花與一顆水果。因為有五百個人,所以她也得到很多花果。她無須自己採摘,她要了五百朵花與五百顆水果,向每人要一個就好了。
然後這個人走到沒有脫鞋的這個女孩面前,並問道:「小姐,能請教你幾個問題嗎?」她說:「有何貴事?」他說:「我看到你剛才過河沒有脫鞋,也不像其他人拉高褲管,這是為什麼呢?」她說:「閣下,因為鞋子是用來保護腳,這樣才不會不小心踩到銳利或尖刺之類的東西,而傷到自己。在地面上,比較容易看到或避開,但在水面下,很難看到銳利的東西,那樣做很危險。而且有時水中會有一些毒蛇或昆蟲,所以我剛才沒有脫鞋。」這合乎邏輯,是嗎?
接著他問道:「然後,大家在過河時,每個人都把褲管拉很高,免得弄濕,為何你沒那樣做?」她說:「噢,閣下,女眾必須保持端莊,衣著蔽體以維護尊嚴。如果像那樣露出身體,不管原因為何,若有人目睹,有失莊重,所以我沒有那樣做。」這個人繼續問道:「其他每個人都爬樹,摘花採果,為何你沒那樣做?」她說:「閣下,爬樹會有跌落的風險,樹幹斷裂時很危險。如果我受傷,可能會讓父母擔心,甚至可能變成殘疾,所以我沒有那樣做。」
噢,我爬過樹。我以前喜歡吃水果,番石榴成熟的時候,就爬上小樹摘番石榴。於是這個人問道:「請問芳名?令尊令堂是哪裡人?」她說:「我叫毘舍離,家母是特叉尸利王之妹。她因為曾犯了罪,而逃亡到這個國家,與家父成親後生下我。」「令尊令堂還在嗎?」「是,我的雙親健在。」「我能隨你到貴府,拜訪雙親嗎?」「好!當然,閣下。」
於是她帶此人回家,進門後說道:「父親大人,外面有一位婆羅門,想要拜訪您。」於是眾人交談,訪客與主人相談甚歡。這位婆羅門說:「閣下,這個女孩是令嬡嗎?」他說:「是,是,她是很好的女孩,我以她為榮。」「可否請問她成親了嗎?」「不,她還在求學,還是個學生。」「好,先生,在舍衛國有一位宰相,名叫梨耆彌,您認識他嗎?」「是,很久以前就認識。」「好,先生,他的小兒子天資聰穎,而且相貌堂堂。他希望您能將令嬡許配給他兒子,您能否同意此事?」他說:「好啊,這是美事一樁,我同意,我同意。因為他與我是好友,況且他出身貴族,非常門當戶對。」
於是這位婆羅門返家,將此事稟告宰相。他原想要親身前往,但當時有位友人要到舍衛國,所以他寫了封信給宰相,請那位朋友代為轉交。之後宰相就備好所有必備嫁妝,送到那個女孩的府上。這個女孩的家人,將男方訪客奉為上賓款待。雙方都很高興,並商量兩家的婚事。之後他們成親,這個女孩就前往舍衛國,也就是她丈夫的國家。
在她前往夫家之前,她的母親對她說:「你到夫家後,務必記得,要穿好看的衣裳,又新又漂亮的衣裳,吃色香味俱全的食物,每天都要照鏡子。別忘了我對你說的話。」「是,母親,我會牢記,不敢違背您的教誨。」宰相聽到這位母親對她女兒,也就是他的兒媳,這番叮嚀的話,他心想:「怎會給這種建議?生活禍福未卜,非喜即悲。能不能吃到美食佳餚,未必總能如你所願。而且每天必須照鏡子,哪有這種建議!這位母親真是的!」非常不合邏輯。但他什麼都沒說,就啟程帶著兒媳回家了。
當然,都已經成親,還能怎麼辦?既然一切已成定局,又能如何呢?但這樁婚事,非常盛大隆重。宰相與富豪結親家,場面很壯觀華麗。許多人觀看,而且每天放鞭炮。沿途人潮不斷,直至府邸,彷彿迎神般熱鬧非凡。
在返家途中,路經一家有露台的餐館,裡頭非常漂亮。大家都入內休息,這個兒媳最後才進來。她上前對她的公公說:「父親。」在我們的國家或在亞洲,公公就像是你的父親。你的姻親就像家人,所以會以爸媽稱呼他們。她對她的公公說:「父親,親愛的父親,您不能待在這棟房子,您必須到外面休息。」他聽了心想:「好啊,有何不可?」於是他隨著她到外面。許多人沒有跟著他們,因為不相信她,所以仍待在房子裡。不久之後,一大群大象衝進來,四處走動,這棟房子隨之倒塌,許多人因而喪生。有些人喪生了。當時,這位宰相心想:「哇!我的兒媳婦救了我一命。」
之後他們繼續上路,他們看到一條小溪,大家都停下來休息。但她最後才到,並對她的公公說:「父親大人,這裡不是休息的好地方,我們必須到高處,半山腰那裡比較好。」好,眾人現在都跟隨她,爬到山上更高的地方。才幾分鐘,天空就烏雲密布,然後雨水不斷落下,傾盆大雨從天而降,也從溪谷的上游,奔流而下,淹沒了整個地區。所幸他們位在高處,所以安然無恙,沒有因而滅頂。於是宰相再次心想:「噢,我的兒媳婦又救了我一命。」他是不是很幸運?
然後他們繼續踏上歸途,返抵府邸。當然眾人都出來迎接他們,設宴款待等等,就像婚禮一般。那時宰相舉辦盛大婚宴,廣邀大眾歡慶。結婚儀式就此圓滿完成。